日之丸与狼

问少年心事,眼底未名水,胸中鹏城月

【海单人】落桃

无内涵上头产物,灵感来自海在大学时曾被女生砸过水果的无实锤传说和我在很饿的时候啃到的桃

还是我流兽塑豹猫海,虽然写的是「海森堡做的事」但实际上应该都是「我本人特别饿的时候会干出来的事」毕竟我脑和写这篇的时候真的很饿(各种层面的)


  维尔纳·海森堡躺在草地上,枕着自己刚读完那本书。

  他侧身躺着,视野里一半天空一半草地,被阳光和云影轮流笼罩,此刻的天色蓝得像他的眼睛。

  饥饿。战争带来的物质匮乏让他自少年时就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肠胃先蠕动,不间断地向大脑皮层传递空虚,感官更加灵敏地自动捕捉周围一切被认知为来自食物的外界信号;再过不算长的一段时间就会感到眩晕,静卧不动眼前也会冒出难以观测的图形或空洞扭曲所见的一切。这些都能熬过去,但在所有的不适感都暂时沉寂后虚弱依然清晰,身体似乎变得薄而轻了,却难以再支持平常的奔跑跳跃,甚至连行坐立卧都无一不让人疲惫。虚弱会在饥饿中积累,而他在此前的一个月里已经攒了太多。

  依然在急速恶化的通货膨胀让他原本的勤工俭学都已难以为继,而再次向家庭寻求支持从各种角度看都不是什么好选择。花斑尾巴在草里耷着,平日活跃的尾尖动也不动。

  如果他是一只普通的豹猫,现在身边应该已经围满渡鸦。蓝眼珠的瞳孔在午后缩成一线,他看着那些告死的黑鸟从阳光和云朵里凭空飞出又消失,忽然间草地上就聚起裹尸布般一大片,无声地覆过来,催他断气。

  幻象被一颗流星击得粉碎。

  异物袭来的危机感瞬间将维尔纳震醒,他立刻往远离那东西的方向滚了两圈,在绷紧伏击姿势的同时以目光搜寻它的来处。

  没有敌人,没有爆炸声和硝烟味,那条穿过草地的小路上只有一个女孩掩着嘴笑弯了腰,垂下的卷发模糊她的面容,怀中鼓鼓囊囊的纸袋却让维尔纳对这场惊吓的始作俑者有了数。

  警报解除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始终处于人形,而这令猫科的战斗姿态和他脸上绷出的那点凶相都显得过于滑稽。尴尬迫使他低头收敛表情和动作,恶作剧制造者则在他有工夫来对付自己前就沿着小路跑得没了影子。

  于是他只好转头去找刚才险些砸中自己的那东西。并不需要从飞行轨迹推断大致落点,毕竟一个红黄配色的球体在他起初躺的那片绿草里已经足够醒目。

  他朝那颗球挪过去,全身不受控制地打着颤,低血糖警报,不是演习。球体散发出甜香。食物。他拼命把它抓到手中,。

  嫣红与鹅黄相间的,带有细绒毛的表面,轻按便能留下凹陷,一颗成熟的桃子。

  供血不足的大脑顾不上思考此时能随手扔来桃子的女孩何许人也又有何企图,几乎在确认眼前物体可食的下一秒他已经咽下了第一口果肉,而等到被饥饿涣散的意识终于回笼,带倒刺的舌头已经刮净桃核上最后几丝残余,正清理指间粘稠的汁水。

  幸好草地上没有别人。维尔纳完全不想对着那个过于干净的桃核回忆或者推测自己的吃相。也许应该把它埋了,但草地里翻起一堆新土只会显得欲盖弥彰。于是他只把那颗种子藏到草叶下,暗暗使劲把它的尖端往泥土里摁。

  视野因及时的能量摄入重回清晰稳定,疲惫和颤抖对肢体的束缚都放松了许多。但饥饿感复活了,熟悉的空虚又从腹中不断传来。

  距离日落还有几个小时,也许现在去树和灌木多些的地方转转还能发现松鼠或者兔子。生肉味道不算好,但他不能饿到听不进晚课。

  于是他拾起书,沿着那条穿过草地的小路往远处走去,尾巴在身后小幅度地一摇一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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